二胡作为中国的民族的乐器,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喜欢。目前人们对二胡的喜爱程度,不亚于外国人的小提琴。下面对二胡的起源与发展做一介绍,以帮助热爱二胡的朋友们加深对二胡的理解,为中国民族器乐的发展和中华民族文化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
二胡原先是北方少数民族的乐器,俗称胡琴,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有“胡琴琵琶与羌笛”诗句,说明唐代就传入中原。宋朝沈括《梦溪笔谈》载:“熙宁中,宫宴,教坊令人徐衍奏嵇琴,方进酒而一弦绝,衍更不易弦,只用一弦终其曲”。嵇琴即胡琴,说明当时二胡演奏技巧已相当高。但真正使二胡发扬广大的是近代的刘天华和瞎子阿炳,刘天华将二胡引入音乐殿堂教育,并写下了《良宵》等十首独奏曲,阿炳则流下《二泉映月》、《听松》几首名曲,使二胡成为音乐会上可独奏的乐器。
二胡是悲哀的乐器,沉闷,轻轻一拉,就有一种对世事洞察的悲凉。中国的民乐是线性的,讲究旋律,不重和声,也不张扬,追求含蓄,因此二胡是最民族化也最适合表达中国人的感情不过了。一把胡琴,一把椅子,在树脚下一坐,会唱的,不会唱的,男女老少都会聚拢来。
二胡不宜合奏,合奏,则没了个性。二胡如一个思想者,适合独自思考问题。我看过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几十把二胡齐奏《金蛇狂舞》,声势倒大,但仅余热闹外,反而淹没了二胡的个性,没韵味也别扭,好像穿着旗袍、长褂的在跳芭蕾。二胡最适合独奏,配上杨琴、古筝也行,二胡特有的忧郁,会一丝丝,一缕缕地飘荡,缠绕在里头,你会听得一清二楚。
二胡很难演奏欢快的曲子,演奏不好,听去很勉强,仿佛青楼女子的强颜欢笑。二胡演奏欢快的曲子一定把握好节奏和速度,如《喜送公粮》、《赛马》等该快的快不起来,只会觉得手忙脚乱滑稽,喜从何来?
二胡也不能替代别的弦乐器,别的弦乐也不能代替二胡。我听过用二胡拉的《梁祝》,音符节奏都没变化,但序曲一开始就笼罩着一种宿命的浓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当演奏得小提琴大悲大痛时,二胡已经痛苦得麻木,只剩下鸣咽了。另外音域不如小提琴广,高音部分音色不亮,也是二胡的致命伤。可是小提琴拉的《二泉映月》就不能入耳,音质薄而轻浮,如在水上飘,缺少那种胶质般的凝重。
但二胡善于仿声。老戏中的开门声,二胡轻轻一划音就能模仿出。刘天华的《空山鸟语》里面有各种鸟叫声,低的,高的,重的,轻的,长的,短的,甚至何种鸟叫,都能约摸分辨得出。《赛马》的个的个的马蹄声,《奔驰在千里草原上》那战马振鬃长嘶的鸣叫声,募尽形态,惟妙惟肖。二胡更接近人声,这里不得不提演奏大家闵惠芬,她将越剧曲目徐玉兰的《宝玉哭灵》,京剧曲目张君秋的《忆秦娥》,高庆奎的《逍遥津》、余叔岩的《珠帘寨》移植成二胡曲,徐玉兰豪爽率真、激情奔放唱腔,高庆奎的慷慨激愤、雄浑苍凉,张君秋的哀怨悲伤,余叔岩的低徊婉转,演奏得有如高山流水,空谷余音。
二胡也善于叙事。闵惠芬将杜甫名诗《新婚别》改编成二胡叙事曲,分序曲、迎亲、惊变、送别四段,再现了安史之乱“有吏夜捉人”事件。她演奏跌宕起伏,出神入化地再现了三幕故事,“送别”时,似乎一对新人正面对生离死别,柔肠寸断,就算你不爱民乐,不懂二胡,也会为之动容。
说起二胡,自然想起《二泉映月》。古往今来,还没见过哪一首乐曲能和一种乐器结合得这样紧密,似乎《二泉映月》是因二胡而生,二胡是为《二泉映月》而来的。《二泉映月》像一条沉重徐缓的河,低沉地唱着一支和人类有关的歌,是二胡曲中最能流传千古的曲子。
日本指挥大师小泽征尔听了闵惠芬拉的《二泉映月》,动情地说:这首曲子应跪着听!
可见,我们的民族乐器——二胡是多么的了不起啊!